枷锁_第66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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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66节 (第1/2页)

林苑噌的踉跄起身。
  这次换她浑身发抖,眼圈发红。
  “你说……什么?!”
  晋滁沉声道:“太子后院没名没分的养着个罪臣遗孀,外头总会有些流言蜚语四下疯传,实在有损孤的名誉。倒还不如直接过了明路,纵有一时哗然,可既已名正言顺,那些非议之言总会慢慢平息下来。”
  “我们当日可是说好的……”
  “说好什么。”他毫不留情的截断她的话,不顾她几欲崩溃的神色,继续冷声道:“孤是答应了你十年,可未曾答应,让你不清不楚的待在太子府十年。”
  “你休想,我不答应!”
  “信不信,孤有一万种法子让你应。”
  林苑的身体摇摇欲坠,整个人如堕冰窖。
  “你是不是,是不是从未打算放过我?”她死死盯着他,双手发颤:“你说应我的那十年,可是缓兵之计?”
  一旦有了名分,她怎么还能走啊,便是为了皇家颜面,那时候的他以及那些朝臣们,也不可能让她活着离开京城。
  晋滁沉下眸来:“世道艰险,你一孤身女子……”
  话未尽,林苑已经抄起桌上的茶壶猛地掷向他。
  “你为何就要对我逼迫至此!”她心中那长久以来紧绷的弦轰然断裂,好似支撑的力于这一瞬间骤然被人撤走,整个人刹那间无力瘫倒于地。
  “我已退无可退了,你为何还不肯放过?你何必呢,何必,便是让我见丝光也好啊……”
  她流着泪哽咽难言,惨白的脸庞尽是苍凉。
  凤阳公主说他待她尚有情意,简直是可笑至极。
  世间哪有这般的情爱啊,攫取,掠夺,不给人留丝毫的喘息余地,简直恨不得能将对方逼至死地。
  这哪里是爱,只是内心的执念作祟。
  为了心头的那点执念,他枉顾旁人的感受,只会圈养她,占有她,直至将她变成他的所有物,再也逃离不出他的掌控。
  她忍不住抬眸看他,透过模糊的泪水看向那高大强悍,却凉薄自私的人。
  “你这般心狠手辣的待我,可曾生过片刻的怜悯?”
  晋滁被她这戚然的模样搅得胸口闷痛。他略过她的问话不答,却只道:“答应你的自然作数,十年后你若要走,随你便是。”
  林苑摇头哽咽不言。
  她已看透他凉薄本质,哪里再肯信他。
  “那时候你人老珠黄,还当孤缺了你不成。”他沉着脸俯身去扶她:“若不信,孤令人拿纸笔,立书为证。”
  林苑的手指抠进他的臂膀中,死死盯着他:“你同样也应下了不再碰我,可也能作数?”
  晋滁深喘口气,而后一用力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,放她在椅上。
  “来人,端纸笔来。”
  待仆从铺纸研墨完毕,他执了笔蘸了墨汁,只是在落笔前,沉眸看向她。
  “孤给你承诺,可孤给的名分,你也必须接着。可成?”
  林苑这会稍微缓过神来。她抬袖擦净了面上残泪,而后眸光落向案上的空白纸张。
  她何尝不知,他的承诺将来作不作数其实也未曾可知。
  只是事到如今,她手中没有任何筹码,除了相信他那仅存的良知,也实在没有旁的办法。
  她也是存着丝希望,他既肯落字为证,那应是肯守诺的。毕竟将来他是要做皇帝的,落字盖印,来日这字证亦可算圣旨了。
  咬咬牙颔首,她抬着略微红肿的眼眶,定定看他:“我应下,但愿你也能信守承诺。”
  晋滁看她,她那双被泪水浸湿的眸子尚带些水意,此刻正恳切,惶然,却又难掩惊怕的望着他。
  如一只无家可归,惶惶焉的麋鹿般。
  ‘别怕’二字滚动于喉间,最终咽下。
  他沉下眸来,提笔书写,按照她的所求立了字据,末尾附了名讳。
  落笔之后,他邀她上前查看。
  林苑从头看到尾,抿了抿唇后,道了句:“还未盖章。”
  晋滁这会却气笑了:“成,孤今个还不给你上私章了,直接落太子宝印。”
  语罢,朝外厉喝:“田喜,去拿孤的宝印来!”
  林苑对他的隐约的怒气丝毫不为所动,坚持等那纸张落了太子印,这方肯将那纸给接过。
  晋滁将太子宝印递给田喜,看向她冷笑道:“这回可放心了?”
  林苑没吱声,只托了那纸张去窗前的案上晾着。
  “今个你就去长平侯府吧。”
  林苑冷不丁听了他这话,顿时惊得回眸看他。
  晋滁未看她,兀自斟茶喝过,方道:“若不想去长平侯府也成,你就去韩国公府。待孤算好了良辰吉日,就过去迎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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